第105章 10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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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5章 105
想要讓熄滅的神之眼重新亮起, 絕非一件輕易的事情。
旅行者之前見證過類似的例子，才能說出這種話。
但海什木仍舊覺得自己的情況獨一無二。
“應該亮不起來了吧。”海什木握住勺子在湯水中攪動，“它是在我活著的時候就熄滅了，而如今我自認為找到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, 它仍然是這副模樣；它代表的不過是願望的灰燼, 對現在的我來說, 只是過去式而已。”
旅行者的眼瞼垂下，五指扣緊了那顆沒有色彩的神之眼。
“若你打算繼續保留，我也不介意；哪天要是真重新亮起來了，提醒我一聲就好。”說到這裏的時候, 海什木想了想，又補充了一句，“不提醒我也行。反正就算它重新亮起來了，我也早習慣了沒有它的日子了。”
神之眼對他，已是可有可無。
餐桌上的氣氛有些詭譎。
就連鐘離和溫迪, 縱然都和海什木相處過, 卻也是第一次聽到這段海什木與他們相處時從未提及的過去。
至少對這兩位來說，他們已經本能地把海什木從“人”的行列剔除, 下意識將其歸為“魔神”等級的角色。
但, 這時候看著眼前銀灰發的青年低垂眼眸, 指尖摩挲瓷勺, 攪動出黏膩的水聲，他們才意識到這個人在走到之後的高度之前，曾經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人類。
“人的一生，又不是只有神之眼能夠肯定自己的價值；提瓦特大陸上可多的是沒有神之眼但能使用元素力的家夥呢。”溫迪嬉笑著給自己倒了一杯酒, 舉杯示意海什木與他碰杯，“海什木做自己想做的就行啦, 也別忘了，無論是旅行者還是我們，都是你這邊的人。”
酒杯碰撞，聲音清脆。
聲音也將其他人的註意力喚回，胡桃以茶代酒，站起來沖著海什木彎了眼睛：“我為我之前的誤會道歉，有什麽需要往生堂幫忙的，我非常樂意效勞。”
瑤瑤也認真舉高了手中之杯：“海什木哥哥做自己就好了！有空的話，可以和瑤瑤一起去山林裏看風景！會讓心情變好的！”
香菱笑瞇瞇的：“萬民堂隨時為你留一個位置！以後也可以多帶朋友來吃喝玩樂！我還欠你好多好多飯呢！”
派蒙手裏捧著杯子，牛奶都快溢出來了，她還要把它舉得更高：“派蒙和空永遠是海什木的好朋友！我們會一直看著海什木的！”
彼此起伏的話語，就像是在說什麽誓言一樣。
那些人的視線都在同一個時間集中到了海什木的身上，而海什木的肩膀在此時又被輕拍了一下。
海什木本能扭頭，然後就看到鐘離一手握著他自己的杯盞，一手將海什木的杯子遞到了海什木的眼前；海什木垂眸，杯中那澄澈的液體甚至能夠在燈光下倒映出海什木的容顏，清晰到唇角的弧度也可以捕捉。
海什木低笑了一聲。
他接過鐘離遞來的杯子，在回禮之後，一飲而盡。
“敬未來。”
“——敬未來！”
歡快的情緒感染著其他人附和海什木的話語，接下來的宴會，也是觥籌交錯，賓主盡歡。
酒水一杯杯落入腹中。
胡桃一開始還沒意識到自己宴請的地方多了外來的酒水，直到溫迪兩頰飛紅，半邊身子就跟融化似的黏膩在了海什木的身上，還笑嘻嘻地讓海什木再添酒。
“哇，難怪客卿有時候會說這家夥酒鬼呢，竟然還偷偷帶酒過來把自己灌醉了。”胡桃哭笑不得，“看來等會兒得把他安置在往生堂了，喏，客卿，你的房間正好給他休息。”
鐘離頷首的同時，目光瞥了一眼神色自若給溫迪倒酒的海什木，心想要留宿的恐怕不止溫迪一個。
海什木喝的酒不比溫迪少，只是比起溫迪那容易上臉的體質，海什木是那種喝醉了也不容易被發現的類型。
宴會進行到後面，也沒有什麽人老老實實坐在位置上了。
胡桃拉著瑤瑤和香菱，抱著派蒙笑嘻嘻地說著什麽，女孩組這裏的氣氛愉悅而美妙，而旅行者帶著自己的酒杯來到了鐘離身邊。
那時候的溫迪，正和海什木貼在一起，兩人埋著腦袋，仿佛在嘀嘀咕咕交流，但實際上，他們之中無論哪一個，恐怕連自己在說些什麽都不清楚。
旅行者的視線從二者身上收回：“沒想到溫迪和海什木的關系這麽好。”
鐘離不置可否。
“你們之前認識嗎？”旅行者還是把困擾自己許久的問題問出來了，“我不認為你和溫迪是那種隨意與人交心的性格，尤其是你還……”旅行者有些難以啟齒：“你懂我意思的。”
鐘離點頭：“我和海什木相識於幾百年前。”
“果然如此。”旅行者皺起眉頭，“但幾百年前海什木應該不在這個世界吧？還是說……其實海什木一直是這個世界的人，只是陰差陽錯以為自己來自異世界？但這也說不通。”
“他的身世，我也知曉甚少。”鐘離說道，“但我記憶裏的他，是如今他的未來；他機緣回到了過去，並非是從過去一直來到了現在。”
“回到過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……希望未來的他不是遇到什麽難事了。”旅行者看了一眼海什木，又將之前的那顆神之眼拿出來，“鐘離你見多識廣，他神之眼的這種狀況，有解決辦法嗎？”
旅行者撓頭：“雖然海什木可能不需要啦，但是我還是覺得這顆神之眼亮起來的時候更好看。”
鐘離認可旅行者的話語，卻表示自己也給不出什麽恰當的建議，有關神之眼的信息，溫迪可能比他了解得更加透徹。
“這樣啊……”旅行者的目光本能地移動到溫迪身上，然而看著溫迪一臉醉態的樣子，抽了抽嘴角，“那我估計現在是問不出什麽消息來的……以後說不準也是。”
為什麽這家夥快坐到海什木大腿上了啊餵。
旅行者不覺得溫迪真的會醉，作為蒙德的風神，這家夥不可能真的放任自己陷入醉酒的狀態，就算真的喝醉了，似乎也不是這種抱著他人不放的性情。
“阿赫瑪爾很擅長釀酒，他的酒就算是神明也能一醉方休。”鐘離瞥了一眼溫迪的方向，“這個酒鬼詩人應該是把自己的藏品帶過來了，如今真的只有他自己知道醉沒醉了。”
“阿赫瑪爾……等等，那不是赤王嗎？”旅行者瞠目結舌，“我一直以為只有塵世七執政是認識的，原來你們還認識其他非神位的魔神嗎？”
鐘離輕抿茶水：“因緣際會，不論身份。”
何況他和溫迪熟識的也並非阿赫瑪爾，真正的友人另有其人。
鐘離的視線落在海什木身上，如今對方的體質也只能說是改造人，神明級別的酒釀物不是凡物，縱然一定程度上會幫助修補身體，但本質也是酒水，如今與其說是溫迪那家夥黏在海什木身上，不如說是海什木在借助溫迪支撐身體。
這兩位……
倒是和幾百年前沒什麽變化。
旅行者在旁邊，清晰瞧見了眼前神明金菱眼眸中的情緒，他看看海什木，又看看溫迪，再轉過來看看鐘離，忽然長嘆一口氣。
“旅行者？”鐘離目光疑惑。
“沒事，沒事。”旅行者擺手，把手背在了身後，唉聲嘆氣走掉了，嘴裏還一直嘀嘀咕咕，“我千萬不能變成他們那樣，我千萬不能變成他們那樣……”
宴會最終落幕。
香菱拉著瑤瑤和胡桃告別，旅行者和派蒙也在往生堂留宿，想要看看明日詩詞大會的場景；而溫迪和海什木的狀態果不其然也只能留宿於往生堂。
“話說我家客卿房間還挺大的，要不派蒙和我睡，空你過去和他們三個住一間吧。”
“……不了，我比較喜歡打地鋪。”旅行者義正言辭拒絕，生怕自己又不得已打暈自己。
胡桃倒是沒想那麽多，笑著和旅行者和派蒙道了晚安，就蹦蹦跳跳離開。
派蒙揉著眼睛：“說起來往生堂配備的睡衣真可愛呀，胡桃穿起來很可愛，海什木穿起來也很可愛。”
旅行者的頭點到一半，扭頭去看派蒙：“海什木？”不是睡衣怎麽就和海什木扯上關系了？
“哎，你走過來的時候沒看見嘛？溫迪被鐘離酒喝太多，還想要把酒灌給鐘離，結果不小心把酒灑到海什木身上了；因為穿濕掉的衣服會身體不舒服嘛，就給海什木換了一套來著，海什木睡著了也只能讓他們來啦。”
旅行者：“……”合情合理，但不知道是不是兩個神明故意的。
不過回想了一下剛才胡桃穿得睡衣，旅行者還挺好奇海什木穿上那種睡衣是什麽樣的狀態。
“？空，你忽然打自己巴掌幹什麽？”
……
海什木陷入沈思。
請問他一覺醒來身上換了衣服，左邊躺著溫迪，右邊睡著鐘離，昨天晚上是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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旅行者之前見證過類似的例子，才能說出這種話。
但海什木仍舊覺得自己的情況獨一無二。
“應該亮不起來了吧。”海什木握住勺子在湯水中攪動，“它是在我活著的時候就熄滅了，而如今我自認為找到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, 它仍然是這副模樣；它代表的不過是願望的灰燼, 對現在的我來說, 只是過去式而已。”
旅行者的眼瞼垂下，五指扣緊了那顆沒有色彩的神之眼。
“若你打算繼續保留，我也不介意；哪天要是真重新亮起來了，提醒我一聲就好。”說到這裏的時候, 海什木想了想，又補充了一句，“不提醒我也行。反正就算它重新亮起來了，我也早習慣了沒有它的日子了。”
神之眼對他，已是可有可無。
餐桌上的氣氛有些詭譎。
就連鐘離和溫迪, 縱然都和海什木相處過, 卻也是第一次聽到這段海什木與他們相處時從未提及的過去。
至少對這兩位來說，他們已經本能地把海什木從“人”的行列剔除, 下意識將其歸為“魔神”等級的角色。
但, 這時候看著眼前銀灰發的青年低垂眼眸, 指尖摩挲瓷勺, 攪動出黏膩的水聲，他們才意識到這個人在走到之後的高度之前，曾經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人類。
“人的一生，又不是只有神之眼能夠肯定自己的價值；提瓦特大陸上可多的是沒有神之眼但能使用元素力的家夥呢。”溫迪嬉笑著給自己倒了一杯酒, 舉杯示意海什木與他碰杯，“海什木做自己想做的就行啦, 也別忘了，無論是旅行者還是我們，都是你這邊的人。”
酒杯碰撞，聲音清脆。
聲音也將其他人的註意力喚回，胡桃以茶代酒，站起來沖著海什木彎了眼睛：“我為我之前的誤會道歉，有什麽需要往生堂幫忙的，我非常樂意效勞。”
瑤瑤也認真舉高了手中之杯：“海什木哥哥做自己就好了！有空的話，可以和瑤瑤一起去山林裏看風景！會讓心情變好的！”
香菱笑瞇瞇的：“萬民堂隨時為你留一個位置！以後也可以多帶朋友來吃喝玩樂！我還欠你好多好多飯呢！”
派蒙手裏捧著杯子，牛奶都快溢出來了，她還要把它舉得更高：“派蒙和空永遠是海什木的好朋友！我們會一直看著海什木的！”
彼此起伏的話語，就像是在說什麽誓言一樣。
那些人的視線都在同一個時間集中到了海什木的身上，而海什木的肩膀在此時又被輕拍了一下。
海什木本能扭頭，然後就看到鐘離一手握著他自己的杯盞，一手將海什木的杯子遞到了海什木的眼前；海什木垂眸，杯中那澄澈的液體甚至能夠在燈光下倒映出海什木的容顏，清晰到唇角的弧度也可以捕捉。
海什木低笑了一聲。
他接過鐘離遞來的杯子，在回禮之後，一飲而盡。
“敬未來。”
“——敬未來！”
歡快的情緒感染著其他人附和海什木的話語，接下來的宴會，也是觥籌交錯，賓主盡歡。
酒水一杯杯落入腹中。
胡桃一開始還沒意識到自己宴請的地方多了外來的酒水，直到溫迪兩頰飛紅，半邊身子就跟融化似的黏膩在了海什木的身上，還笑嘻嘻地讓海什木再添酒。
“哇，難怪客卿有時候會說這家夥酒鬼呢，竟然還偷偷帶酒過來把自己灌醉了。”胡桃哭笑不得，“看來等會兒得把他安置在往生堂了，喏，客卿，你的房間正好給他休息。”
鐘離頷首的同時，目光瞥了一眼神色自若給溫迪倒酒的海什木，心想要留宿的恐怕不止溫迪一個。
海什木喝的酒不比溫迪少，只是比起溫迪那容易上臉的體質，海什木是那種喝醉了也不容易被發現的類型。
宴會進行到後面，也沒有什麽人老老實實坐在位置上了。
胡桃拉著瑤瑤和香菱，抱著派蒙笑嘻嘻地說著什麽，女孩組這裏的氣氛愉悅而美妙，而旅行者帶著自己的酒杯來到了鐘離身邊。
那時候的溫迪，正和海什木貼在一起，兩人埋著腦袋，仿佛在嘀嘀咕咕交流，但實際上，他們之中無論哪一個，恐怕連自己在說些什麽都不清楚。
旅行者的視線從二者身上收回：“沒想到溫迪和海什木的關系這麽好。”
鐘離不置可否。
“你們之前認識嗎？”旅行者還是把困擾自己許久的問題問出來了，“我不認為你和溫迪是那種隨意與人交心的性格，尤其是你還……”旅行者有些難以啟齒：“你懂我意思的。”
鐘離點頭：“我和海什木相識於幾百年前。”
“果然如此。”旅行者皺起眉頭，“但幾百年前海什木應該不在這個世界吧？還是說……其實海什木一直是這個世界的人，只是陰差陽錯以為自己來自異世界？但這也說不通。”
“他的身世，我也知曉甚少。”鐘離說道，“但我記憶裏的他，是如今他的未來；他機緣回到了過去，並非是從過去一直來到了現在。”
“回到過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……希望未來的他不是遇到什麽難事了。”旅行者看了一眼海什木，又將之前的那顆神之眼拿出來，“鐘離你見多識廣，他神之眼的這種狀況，有解決辦法嗎？”
旅行者撓頭：“雖然海什木可能不需要啦，但是我還是覺得這顆神之眼亮起來的時候更好看。”
鐘離認可旅行者的話語，卻表示自己也給不出什麽恰當的建議，有關神之眼的信息，溫迪可能比他了解得更加透徹。
“這樣啊……”旅行者的目光本能地移動到溫迪身上，然而看著溫迪一臉醉態的樣子，抽了抽嘴角，“那我估計現在是問不出什麽消息來的……以後說不準也是。”
為什麽這家夥快坐到海什木大腿上了啊餵。
旅行者不覺得溫迪真的會醉，作為蒙德的風神，這家夥不可能真的放任自己陷入醉酒的狀態，就算真的喝醉了，似乎也不是這種抱著他人不放的性情。
“阿赫瑪爾很擅長釀酒，他的酒就算是神明也能一醉方休。”鐘離瞥了一眼溫迪的方向，“這個酒鬼詩人應該是把自己的藏品帶過來了，如今真的只有他自己知道醉沒醉了。”
“阿赫瑪爾……等等，那不是赤王嗎？”旅行者瞠目結舌，“我一直以為只有塵世七執政是認識的，原來你們還認識其他非神位的魔神嗎？”
鐘離輕抿茶水：“因緣際會，不論身份。”
何況他和溫迪熟識的也並非阿赫瑪爾，真正的友人另有其人。
鐘離的視線落在海什木身上，如今對方的體質也只能說是改造人，神明級別的酒釀物不是凡物，縱然一定程度上會幫助修補身體，但本質也是酒水，如今與其說是溫迪那家夥黏在海什木身上，不如說是海什木在借助溫迪支撐身體。
這兩位……
倒是和幾百年前沒什麽變化。
旅行者在旁邊，清晰瞧見了眼前神明金菱眼眸中的情緒，他看看海什木，又看看溫迪，再轉過來看看鐘離，忽然長嘆一口氣。
“旅行者？”鐘離目光疑惑。
“沒事，沒事。”旅行者擺手，把手背在了身後，唉聲嘆氣走掉了，嘴裏還一直嘀嘀咕咕，“我千萬不能變成他們那樣，我千萬不能變成他們那樣……”
宴會最終落幕。
香菱拉著瑤瑤和胡桃告別，旅行者和派蒙也在往生堂留宿，想要看看明日詩詞大會的場景；而溫迪和海什木的狀態果不其然也只能留宿於往生堂。
“話說我家客卿房間還挺大的，要不派蒙和我睡，空你過去和他們三個住一間吧。”
“……不了，我比較喜歡打地鋪。”旅行者義正言辭拒絕，生怕自己又不得已打暈自己。
胡桃倒是沒想那麽多，笑著和旅行者和派蒙道了晚安，就蹦蹦跳跳離開。
派蒙揉著眼睛：“說起來往生堂配備的睡衣真可愛呀，胡桃穿起來很可愛，海什木穿起來也很可愛。”
旅行者的頭點到一半，扭頭去看派蒙：“海什木？”不是睡衣怎麽就和海什木扯上關系了？
“哎，你走過來的時候沒看見嘛？溫迪被鐘離酒喝太多，還想要把酒灌給鐘離，結果不小心把酒灑到海什木身上了；因為穿濕掉的衣服會身體不舒服嘛，就給海什木換了一套來著，海什木睡著了也只能讓他們來啦。”
旅行者：“……”合情合理，但不知道是不是兩個神明故意的。
不過回想了一下剛才胡桃穿得睡衣，旅行者還挺好奇海什木穿上那種睡衣是什麽樣的狀態。
“？空，你忽然打自己巴掌幹什麽？”
……
海什木陷入沈思。
請問他一覺醒來身上換了衣服，左邊躺著溫迪，右邊睡著鐘離，昨天晚上是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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